老田鼠开始安排起 一次又一次的“相亲”。
被安排的拇指姑娘在不同的阶段里拥有了不同的“丈夫”——肥胖的鼹鼠、矮小虚荣的蛤蟆、道貌岸然的甲虫……它们贪婪打量的目光……不停扫视着拇指姑娘全身,像是在看看她还有什么地方没有被沾染过……
逃跑!
我要离开这里!
拇指姑娘披散着混乱的长发,抓着着自己褴褛的长裙在黑暗的地洞里疯狂奔跑,身后是无数从墙壁伸出的、毛茸茸的爪子!
“不听话……不听话……”
“她逃跑了……该死的……田鼠去哪了?要是让她逃跑了我们怎么办?我们还得靠她换来更多抵抗寒冷冬日的食物啊……”
“抓住她……必须要抓住她……”
“坏孩子……坏孩子需要受到严厉的惩罚……”
“……”
无数的爪子从地洞中伸出来,抓住尖叫逃跑,面露绝望惊恐不停伸手求救的拇指。
“不……不不不不不不……”
拇指姑娘尖叫着,眼泪和浑浊的灰尘凝聚成一团,浓重的痛苦压的她几乎快要疯了。
“不……不管是谁……都快来救救我吧……”
被强行拉进“记忆”中的何玲玲猛地吐了口血,血气翻涌间,她看着“记忆”中的拇指姑娘老田鼠被抓回去,毒打,不给任何干净的食物甚至没有,被关禁进狭小的地洞空间内……老田鼠冰冷的声音不停出现在拇指姑娘的耳边。
“可怜的拇指姑娘啊,不听话的孩子,没有价值。”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听话呢?”
在拇指姑娘彻底绝望,甚至开始强行压抑痛苦崩溃妥协时,在她和下一位“丈夫”即将成婚时,地洞里突然出现了一只燕子。
濒死的燕子望着她,告诉她地洞外的世界,并用“带她去温暖南方”的承诺让拇指姑娘去讨好她的“丈夫”获得疗伤的药……它甚至给了拇指姑娘好多颗蒲公英的种子。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种下它,等到它开出了黄色的花朵,等到它的花朵被编成手环,等到它彻底成化作自由纷飞的白色毛絮离开这个阴暗的地洞……
希望的种子在拇指姑娘死灰似的绝望中重新燃起了。
她怀揣着对自由的渴望,再次相信,再次跟随了燕子。
她鼓足勇气趴在燕子的背上飞越寒冷的原野、跃过农夫们春耕的田地……降落的地方,却是另一个华丽而压抑的“宫殿”,另一个等待与她成婚的“丈夫”(小人国的国王)……
拇指姑娘彻底绝望,她崩溃,她开始反抗,甚至抛却温柔善良辱骂将自己从地洞中带出来的燕子……但已经来不及了。
拇指姑娘开始被新的“规矩”惩罚,被新的“牢笼”禁锢……
无数次的循环中,拇指姑娘……不,是更多的拇指姑娘们开始以各种残酷的状态“死掉了”。
死亡……或者,比死亡更可怕的是“融合”。
属于拇指姑娘自我追求的意识在一次次的“逃婚”循环中被抽离,她的身体被丢弃,因痛苦产生的怨念被地洞吸收,成为那白骨床铺上无面女人的一部分……又成为滋养下一轮“拇指姑娘”循环的“养料”……
何玲玲眼角的血泪流地更加汹涌,在这样的环境融合下,她觉得自己的四肢包括身体仿佛都开始被一些看不见的东西拖拽着往下降落。
无边的血色和扭曲的女人面孔一个接一个闪烁,何玲玲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地血液倒流声,像是间身体内的血管都开始“爆裂渗血”。
“唔……”
何玲玲面前的“记忆”画面依旧清晰……她站在黑暗中,看着一位不知道